邻居张大哥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娃,在我们县城的一个石材厂上班,工作就是打磨石头,干的是最脏最累的出力活。
老婆生完孩子后,体弱多病,整天不是腿疼就是腰酸,医院跑,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。
平时就是在家里伺候两个孩子,做做家务。农忙的时候,干点晾晒粮食,打药除草的活。
张大哥的老娘生了两女一子,张大哥是最小的,用村里人的话来说:张大哥是生到福窝里了。
谁都知道,凡是生女儿多的家庭,儿子一定是香饽饽。这样家庭的女儿都带着“扶弟魔”的潜质。
可是张大哥的两个姐姐却是与众不同的,不仅不扶弟,对老娘也是不管不问的。
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,导致了今天的局面?一起听听张大哥怎么说:
以下是张大哥的自述:
1
村里人如今看到我都会逗我:你这老来子真是没白养,看来“不怕得儿晚,就怕寿命短”这话真是一点也没说错。
我妈生我那年已经40岁,那时大姐19岁,在村里的地毯厂织地毯;二姐15岁,刚刚初中毕业,和同学商量好要去广州打工。
我的到来,最高兴的是爷爷奶奶,用他们的话说,为抱上孙子,他们从爸妈结婚开始,一直等了二十多年,如今梦想成真,怎能不开心?
爸爸妈妈也很高兴,因为再也没有人会骂他“绝户头”了。
但是还有更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,因为87年计划生育也挺严的,由于我的出生,家里被罚款元,压在父母肩上的担子更重了。
2父亲开始跟着包工头四处打工挣钱,已经挣钱的两个姐姐有时会把钱交给妈妈,但是妈妈说是存起来,到时给做她们的嫁妆。
我3岁那年,大姐回来相亲,嫁到邻村了;6岁那年,二姐也嫁到县城了。
其他的我不知道,只知道好多人都说我爸妈傻,没把女儿挣的钱留下来贴补家用,反倒全部买成嫁妆陪嫁。
还说送得再好有什么用,女儿就是外姓人,一结婚就是别人家的了……
爸妈不为所动: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,给她们多陪嫁一点,她们宽裕了,在婆家的日子更好过一点。
3我慢慢长大了,父母的岁数也越来越大,我娶完媳妇,刚生了女儿,父亲在工地出事,不在了。
由于是自己年龄大,工作失误,工地只是象征性赔了一点丧葬费,也全部都用在父亲的后事上。
对此,两个姐姐颇有微词,意思是赔给父亲的钱应该有她们的份,媳妇气得直发抖。
我只能拿出当时我给包工头出具的收款条,但换来的只是她们的冷笑,还阴阳怪气地说:这样的条子她们能写一打。
我妈气得直骂她们白眼狼,媳妇说:你们家的人,怎么这么奇葩?
本就笨嘴笨舌的我真的是无言以对。
4今年大年初六,媳妇的腰椎间盘突出犯了,左腿疼得动弹不得,医院里。
八岁的女儿和三岁的儿子留在家里,老娘照看着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,大年初八,老娘从楼梯上摔下来,老年人骨头脆,一下子盆骨裂开、左脚底板骨折,医院。
我没法,将孩子送到了岳母家,医院照顾两个病人。
医生嘱咐老娘不能动,所以吃喝拉撒都在病床上,我一个大男人在旁边,医生护士都觉得不合适。
老妈病房里的几个人和老妈攀谈时,得知她有两个女儿,都说怎么不让她们来伺候。
老妈也一个劲埋怨我,怎么不和姐姐们说,让他们来帮忙伺候几天,既减轻了我的负担,又能避免病房里其他人尴尬。
5其实,我早和姐姐们说了老娘住院的事,他们听了,一个说要在家照顾孙子,一个说上班不能请假。
在媳妇的一再逼迫下,我讲了姐姐们不来的原因,她气得掉眼泪说:你姐真是没人情啊,老娘病了,她们一不出钱,二不照顾,撇得一干二净,算什么女儿?
我也觉得很气恼,姐姐们也是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,如今老娘卧病在床,需要她们尽孝的时候,却不来一个。
我也恨自己,作为一个男人,没有挣到足够的钱为老娘找个护工,避免这种尴尬。